空空誌

 原作者CHERRYTIGER10 ，連載於archive of our own。

第十二話原文: https://archiveofourown.org/works/889435/chapters/71859201

CH 12

外出晚餐絕對是一種享受，真守心怍這實際上是一次「約會」的可能性。並不需要確切地定義，畢竟他們都不是第一次這樣一起吃飯了。但很多時候是在社辦、飯堂，尤其主要在他的住處。
 

現在他們來到了一家隱蔽的小餐廳，提供法國餐點和甜品。吃著義大利粉和脆餅（這實際上是日本草莓酥餅，是一種很棒的甜點，真守想，儘管它仍然僅次於她最喜歡的奶油泡芙）。
 

這一切都很特別，在真真守內心深處，她希望能保持這種狀態。甚至將這個日子標記。即使他們的婚姻只是一個策略，但依然合法合情允許這樣的好事發生……對吧？
 

她確信妖一也有同樣的想法。畢竟是他提議來的，但她也認同，跟他一起是有風險的。尤其他們可能會被同伴發現，當妖一敏銳的眼睛注意到餐廳裡有某個熟眼的人時，證實了她的擔憂，但他笑了。「她不是威脅，」他告訴她。
 

「你認識她？」真守問，妖一示意她不要轉身，否則那女孩會看見他們。
 

「這麼說吧，我知道她對我們感興趣，但無論如何，她不會助長那些關於我們之間的謠言。」 妖一咯咯笑起來。
 

真守雖然有些猶豫，最後還是決定相信他。她確信妖一在背後一直操縱圍繞著他們的謠言，並用他的威脅筆記來維持秩序。她應該可以放鬆戒備，享受只有他們兩人的小約會。
 

「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？」真守問，又咬了一口脆餅，妖一則抿了一口黑咖啡。
 

「𠹳，為什麼我會不知道這個地方？」
 

「這不像是你了解的東西，我的意思是，這是法國菜還有甜點，絕對不是你喜歡的類型，我應該比你更早知道這個地方。」
 

「𠹳𠹳𠹳，既然你許下的第一個願望是我們要經常一起吃飯，我決定把這個願望提升到另一個水平。根據我對你的了解及你的飲食習慣找出一家你有 90% 可能喜歡的新地方。雖然我懷疑這種甜點能否比得上你最喜歡的奶油泡芙，但誰知道呢？找到一款令你轉念的新甜點很有趣，𠹳𠹳𠹳。」
 

「那真是……」真守臉紅了，把頭髮別到耳後，移開視線。「你想得真周到。」
 

妖一注意到了她的舉動。「你到底在害羞什麼？」
 

「嗯……感覺非常……像男朋友？」 真真守不好意思地回答。「然而實際上你是我的丈夫，真有趣。」她咯咯笑起來。
 

妖一咯咯笑起來。「我想我是幸運的人，不必經歷所有約會的麻煩，直接投入其中。你也是幸運兒，該死的太太。」
 

聽到他這樣稱呼她，真守的臉更紅了。「小心別在其他人面前這麼叫我！我們還不夠戲劇性嗎？」
 

就在那一刻，真守終於明白妖一到底為什麼會這麼做。妖一的父親反對他們的婚姻，把妖一定性為糟糕丈夫的回憶在她腦海中閃現，他突發的行為變得可以理解。
 

他在努力。「……謝謝你。」真守一邊吃著最後一口蛋糕，一邊微笑著說。
 

「𠹳。」
 

比對在此不久後情況產生的劇變，他們來一次小約會是最好不過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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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第二天早上，正當真守上課時，她收到了沙織的短訊，說今天要打個重要的電話，如果妖一在場就最好了。上午課後，他們在圖書館訂了會議室，待全日課節完結後就趕了過去。
 

在她回沙織短訊表示她準備好通話後，中間等待的十分鐘令人坐立難安。真守將手機放在桌上，她和妖一默默坐著。鈴聲一響，真守就接了起來。
 

「真守同學？」
 

「沙織小姐！很高興收到你的消息，」真守說道，同時將手機調至揚聲模式，以便妖一聽到。「我很慶幸你已經安全到家了。」
 

「是的，非常感謝。很抱歉這麼快就突然聯繫你，我知道你肯定有課要上，但事情比較緊急。佳楓已經給你一個計劃。」
 

真守和妖一對望一眼。「……是甚麼計劃？」
 

「你需要在佐藤宅邸內接受指導。」
 

妖一發出低吼，握緊拳頭。真守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，示意他要有耐心。「哦？是什麼樣的指導啊？」
 

「這是個特殊的教育，旨在幫助你適應成為佐藤家族的一員。雖然你已經嫁給了蛭魔妖一，並在某程度上成為佐藤家系的一部分，但佳楓認為你被我們完全接受前應該在佐藤家族的指導下接受教育。」
 

真守的腦海一下子閃過很多疑問，使她猶豫下一步該如何是好，妖一挺身而出幫她。
 

「噯，這個死老虔婆到底在想什麼？」 妖一唾棄。「指導教育？幹什麼？奉茶？在二十一世紀？ 」
 

「妖一……」真守試圖讓他冷靜下來，但他還是很激動。他起身走開，若是繼續聽下去，他難免會繼續插嘴。
 

「恐怕不只這些，」沙織說。「由於她的美國血統，佳楓並認為真守對於佐藤家族來說不夠純粹，在正常情況下，她不足以視為佐藤家族的一員……」
 

真守咬著嘴唇，強忍著這句話所帶來的悲傷和憤怒。
 

「……但她確實看到你的潛力，真守，」沙織的聲音變得有期望和逼切。「我也為你擔保。我告訴佳楓你有能力，你的血統並不重要。我知道你是個好女生，一位堅強的女性。但你需要做更多來說服佳楓，可惜你只能在我們這邊展示了你的實力，而這是唯一的方法。」
 

真守顫抖地作了個深呼吸。「我明白了，我什麼時候要到？ 」
 

「盡快。最好是明天。」
 

「去你的……」妖一咆哮著，但真守看不見他的表情，他仍然背對著她。
 

「我會安排你到秋田的交通，但你需要自己解決上課的問題，」沙織繼續說道。「幸虧我們住處有網絡，所以你可以上網課，雖然你可能只能在晚餐後才有時間。白天你會很忙…」
 

「……我明白了，」真守說。「一個小時後我會回電答覆你。」
 

「當然，」沙織說。「我等你回覆。」
 

真守掛斷了電話，她閉上了眼睛，試著讓自己的思緒平靜下來，但當妖一開口，她感覺到心仍是懸在半空。
 

 「去你們的……. 」妖一只能嘟嚷這句話，同時亦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動。「你他媽的不值得這樣，你他媽的不值得這一切。」
 

「妖一……」真守開口說道。「我們都知道，這是佐藤佳楓的遊戲，如果我們想贏，我們別無選擇，只能參與。」
 

「這就是我他媽的討厭這一切的原因，」妖一咆哮道，他轉身看她。「你將會是那個獨自被扔進狼群的人。」
 

他們沉默良久，繼續分析自己的處境，以及下一步該怎樣做。真守離開不僅會影響她的學業，還會影響他們即將參加的美式足球比賽，而事實上，沒有人知道真守需要離開多久。
 

她能趕及十二月的甲子園碗比賽嗎？現在已經十月中旬了。最京大巫師隊還有兩場比賽才能晉身甲子園碗，順利的話，接下來就是真正的甲子園碗了。
 

如果巫師隊贏得了甲子園碗…那麼米飯碗呢？如果球隊真的必須在沒有她的情況下完成所有這些比賽怎麼辦？一想到這，真守的心就碎了，她咬住嘴唇來控制情緒。
 

然而，真守告訴自己，她的離開可能會對團隊有利。畢竟有隊麻煩隊伍針對她。她看得出來妖一也有同樣的想法，他看來比剛才平靜得多。
 

「我們仍然可以利用這一點，」真守打破沉默。「相信你也注意到這點，如果你能讓我了解接下來兩場比賽的實況，即使身在遠方，我仍然可以幫助你。」
 

「……你的負擔是不是已經太重了？」妖一說道。「處理佐藤氏、功課，甚至比賽。這些都不是簡單的任務。」
 

「我知道，這正是我要向你許第二個願望的時候，」真守站起來，挺起肩膀說道。「我希望你有空會來秋田看我。你說我一個人被丟進狼然而他們不會趕走你，因為你是我的丈夫，那麼……」真守的決心有那麼一刻動搖了，她知道妖一也看見了。「……別留我一個人在那裡，別要我等太久。」
 

妖一懊惱地嘆氣，他走近真守，粗魯地讓她靠在自己身上。「……願望成真，有必要的話，我會坐他媽的飛機來看你。」
 

「那太貴了！坐火車或公車都可以！」真守抗議，但妖一將她抱得更緊，彷彿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臉。
 

「我會威脅機師，誰他媽在乎呢。」
 

「你要知道，我不贊成你為見我而做得太過。」
 

「𠹳，別這麼難搞了。」
 

妖一仍然不肯放開她，真守只能繼續靠在妖一身上。她的心情已經平靜了不少，但擺脫不了內心的擔憂。「……來見我會很累的。」
 

「我一點也不在乎。」
 

「你要在比賽中保持良好的狀態，你不能睡不夠。」
 

「我他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。」
 

「嗯。」真守閉上眼睛，聞著他襯衫的味道，像是她常用洗衣液的味道。「我 - -」
 

「別再他媽的道歉，這是你的願望。」
 

真守點頭，她又深吸了一口氣，現在的她有堅定的信念。真守掙脫了他的箝制，望向他，他們對視時臉上同時寫滿了決心。

 

讓我們得到勝利吧。

 

「那麼，」妖一咯咯笑道。「告訴我你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。」
 

真守微笑著離開他。「幫我聯絡我的講師，安排我上網課。我需要一台筆記型電腦，我也需要你協力使我能輕鬆使用它。我會在接下來半小時回覆沙織小姐，確認我明天會到秋田。我需要與您討論我對球隊的想法，並且我需要您代表我與團隊交涉。但在此之前，我要做好我個人的準備。」
 

真守轉身，拿出智電話查看通訊錄。妖一只能看著她的背影，但他知道她要打電話給母親，並謊稱自己要消失一段時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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儘管那是凌晨一時，真守對於瀨那在發短訊後立即打電話給她並不感到意外。「...這是為什麼？」 他問她。
 

「我需要休息一下，」真守告訴他，儘管這天過得非常疲憊，但她仍保持著平靜的態度。無視講師們的極力反對，妖一還是準備好了網課。幸好黑色筆記本又派上用場了，只要她完成作業，應該不會失掉太多學分。他為她買了一台便攜式且易於使用的筆記型電腦，但他必須指導她如何登入重要的程式，全因她依然沒有自己想像中那樣精通科技。
 

他還在他家幫她打包，她能做的就是從自家裡拿一些必需品，例如冬衣和鞋子。她無法在母親面前收拾好所有東西。她已經盡力讓自己變得堅強，以應對母親的關心。」
 

現在她要再走鋼絲，她知道還需要擺平一個人，因為除了自己的母親之外，下一個會對她失踪存疑的人將是…
 

「你為什麼需要休息？一切都好嗎？黑崎艾力真的傷了你嗎？還是你知道了甚麼秘密計劃將會令你受傷害？這就是你要離開的原因嗎？蛭魔知道嗎？？他就不能做點什麼嗎？」
 

「瀨那，你冷靜點！」真守大笑起來，幾乎因為他而喘不過氣。「……我無法回答所有問題。從某種意義上，這是我和蛭魔君考慮到目前情況對付黑崎的策略。如你所知，他的目標是我，若我繼續在場上，他就會對付我，尋找任何弱點。當我離開了，最京大巫師隊可以藉此機會證明，即使沒有我，球隊依然很強。」
 

「這是錯的，真守姊姊！」瀨那叫道。「你不應該這樣被迫躲起來！」
 

「我不是被迫的，瀨那，」真守說。「實際上這是對我們有利的戰術。逼黑崎發瘋，思索著我會否回來扭轉局勢。你知道，巫師隊很大機會會在米飯碗跟面堂鬥士對壘。」
 

「只要我們打敗了他們就不會，」瀨那說。「那就會是炎馬大熱火在甲子園碗對上最京大巫師隊。」
 

真守若有所思地微笑，她欽佩瀨那的強韌，但她和妖一的分析都表明，炎馬大熱火最終可能無法進入甲子園碗，然而……「那就太好了。」
 

「……你會離開很久嗎？」
 

「我不能說。」真守皺起了眉頭，不知道瀨那是否會被說服。
 

「那麼，我猜你也不會告訴我你要去哪裡，」瀨那嘆了口氣，「你明天就要走？」
 

「是的。」
 

「早上？」
 

「對。」
 

「好吧。那休息一下吧。晚安。」 瀨那掛斷了電話，這讓真守大吃一驚。她想知道瀨那是否在盤算什麼，但明顯地無法阻止她，也許他決定放棄了。
 

真守嘆氣，跟瀨那透露這麼多可以嗎？但她需要瀨那知道她安全無恙，否則他可能會與她母親對談進而引發更多警號，她最不想看到他們為她擔心。
 

「噯，睡吧。」妖一的聲音劃破她的沉思，她在客廳打電話，她看了看時間，發現時間確實不早了。
 

真守點頭收起手機，走向臥室。她實在太累了，唯一能做的就是倒在床墊上。自從佐藤氏到訪後，妖一就沒有睡在她身邊，所以當她看到旁邊的床墊時，有一種混合著尷尬又寬慰的感覺。
 

她幾乎不記得他睡在她身旁，但她確實感受到他們雙手交握直到早上的溫暖。

TBC